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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公主要從良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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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公主要從良7

公主府正殿。

陶茹月狼狽地跪在正中央。她身著一身粗布麻衣,寬大的衣袍掩蓋不住天生的冰肌玉骨。曾經鐫刻在她身上的呆板無趣像是春蠶褪下的殼一般,盡數消散了,如今每一寸肌膚都鋒芒畢露地顯出她的精明。

此時淳樂公主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首,她神色淡然,半點看不出來駙馬與別的女子有染的憤怒。只是淳樂公主並不說話,悠閑地執了一杯茶,慢慢地呷著。

淳樂公主能等得起,陶茹月等不起。她跪在這裏小半個時辰,腿都毫無知覺了。眉頭一皺,悄悄擡起頭,一雙眼睛水盈盈的漾著水光。她對著駙馬微微瞇了瞇眼睛,輕輕捂住小腹,顯出一絲可憐兮兮的味道。

駙馬古元淳心有愧疚,實在不願逼迫淳樂公主,有心等著淳樂公主說話。但此時看著陶茹月一副依賴著自己解救的可憐模樣,想到她還懷著身孕,心卻不由的一軟。躊躇片刻,站起身來,對淳樂公主說,“公主,一切都是我的不是。她還懷著身孕,不如先叫陶姑娘起來說話?”

塗歡待他把話說完,這才將茶盞大力摔在桌子上,冷然起身。

陶茹月被聲音一嚇,縮了縮肩膀,卻仍直勾勾地看著塗歡。一雙眸子深處,盡是不服輸的倔強。“公主饒命,我和駙馬是真心相愛的。如今您處置我可以,但肚子裏的孩子無辜啊,求公主給條活路。”

她嘴裏只說著“我”,像是被嚇著一樣忘了尊卑,其實更多的是不忿。如今自己有了孩子,不怕公主不把自己接回府。只是自己是奴才,肚子裏的孩子可不是,她一招失手落到如此地步已是不堪,哪能繼續對公主俯首帖耳?

塗歡看著她只是微微的淺笑,“本公主面前還容得你自稱我?再說,肚子裏的孩子真就是駙馬的?有何證據?”

這可怎麽出證據?

陶茹月緊緊抿著唇,一張俏臉更顯得純潔無辜,“奴婢……奴婢……”她的臉色紅暈,顯出十二分的難以啟齒。頓了頓,眼神一掃駙馬,咬唇不語。

古元淳心中本來對淳樂公主甚是有愧,此時見到陶茹月一副被欺壓的模樣,心頭一股火騰騰而起,上前一步道,“公主,這種事情讓一個女子怎麽好說?孩子確實是我的。”

塗歡

毫不示弱,此刻示弱只會讓兩人得寸進尺。“她怎麽就不好說了?一個奴才而已,有膽子做下醜事,沒膽子說嗎?”呵呵冷笑道,“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逼迫我的女子,公主府留不下這種奴才!”

陶茹月這才慌了,忙爭辯道。“公主,奴婢也是沒辦法了,出了府之後發現懷孕了,但是沒有想到能在姻緣樹下遇見公主,一時激動才會如此失態啊!”

塗歡不看她,她對著古元淳道,“駙馬怎麽看?這等置皇室威嚴不顧的奴才,本公主還要留下她嗎?”

古元淳心頭一跳,一方面是全心全意對他的公主,另一方面是情投意合的女子,將此事捅出來本來就是為了陶茹月能留下來,可是此時看著塗歡怒極的那張臉,他驀然有些心痛。

反正陶茹月不會被逐出公主府了,身份問題待以後徐徐圖之吧。一時間,什麽想要爭的心思都沒有了,他輕輕垂下眼眸,輕聲道,“我與陶茹月的事情確實不對,只是孩子無辜,長跪著也不是法子,一切都由公主處置吧。”

陶茹月不可置信地看著古元淳,他怎麽不如原計劃逼迫公主立她為側室?

她暗暗咬了咬牙,做出一副力不可支的姿態,無力地癱倒在地面,哀哀啜泣,“我與駙馬是真心相愛的。”

陶茹月跪著顯得無比虛弱,腦門上依稀滲出了冷汗,整個人顯出一副不屈與柔弱相結合的詭異美感。

塗歡微微環視一周,只見丫鬟仆從竟然有些露出不忍之色。

古元淳神色晦澀難明。他悄然打量淳樂公主的視線堪堪與她撞在一起,公主的眼睛明亮冷然,卻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底。陌生的情愫充斥在自己心中,他對自己的決定竟然有些後悔。

這樣逼迫淳樂公主,自己真的就滿意了嗎?

塗歡看到駙馬愧疚的眼神,心裏冷笑。此時做出來一副愧疚的模樣又是給誰看,顯示出自己有多麽後悔嗎?那麽悄無聲息的暗算了自己,也都是逼不得已了?

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,只是公主的身份擺在這裏,駙馬在尹國納小妾顯然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。

原書中陶茹月如願以償的推倒了淳樂公主,做了古元淳的正妻,那是因為古元淳得了勢。此刻淳樂公主不犯蠢,那麽她就是名正言順的正妻,駙馬想要納小妾,幾乎不可能。

所以兩人才會設計自己去姻緣樹下相遇陶茹月,借助百姓的悠悠之口來逼迫自己收了陶茹月。

想到這裏,塗歡的眼神微微一動。陶茹月並沒有懷孕,那麽此刻的孩子也是假的了。

只是……她並不想要此刻與駙馬翻臉。

兩人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默契,並不想因為陶茹月而消失殆盡。以後的日子長著呢。

塗歡對著古元淳幽幽地嘆了一口氣,“元淳,她既然懷著你的孩子,那麽我萬萬沒有將她追出公主府的道理。只是身份有別,暫且住下來,待生了孩子再論功過。”

說完這句話,淳樂公主的眉眼盡顯出疲憊,她擺了擺手,獨自邁步出了門。

從始至終,淳樂公主都沒有讓陶茹月起身。

古元淳怔怔地看著塗歡的背影,看到陶茹月強撐著起身這才回過神來,上前拉起了她。

陶茹月跪了那麽久,膝蓋腫脹酸麻,險些站立不穩。此時看駙馬衣服魂不守舍的樣子,心裏更加氣惱。顧不上快青腫的膝蓋,低聲譏諷道,“怎麽,舍不得公主你去追啊,還攙扶我做什麽?”

古元淳微一皺眉,最終什麽也沒有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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塗歡回了房,一種被當了傻子耍的感覺湧上心頭,駙馬究竟在什麽時候和出了府的陶茹月勾搭上了?她前些日子臥床不起,駙馬總是在自己面前,竟然起了大意之心。

想到終於把女主引進了公主府,無意於引狼入室,而且一番波折之後,兩人反而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,不由的十分懊惱。

霧悄無聲息地出現,低聲道,“屬下失察,竟沒有發現駙馬與陶茹月的來往。”

“不怨你。”塗歡嘆道,“天命啊。”

霧一臉不解之色,但是還是說,“但是陶茹月在失蹤的這段時間,我查到她曾經在承恩公府出現過。”

塗歡喃喃道,“承恩公府?”她的臉上顯出一抹喜色,“什麽情況?快說!”

霧沈聲道,“自從見了陶茹月之後,屬下著人調查她。據暗線回報,她逃出城北莊園之後並沒有攜帶任何財務,在街頭流浪,險些餓死。後來據說有人在承恩公府見過兩人在一起,見了畫像也都說九成像。只是不知為何,後來承恩公身邊的姑娘就不在了。”

“確定是她?”塗歡勾起了嘴角。

“對比了一下時間以及畫像,j□j不離十。”

塗歡輕輕摸著下巴,若有所思地笑了。“最近府中甚是無趣,正好荷花開了,不如趁著美景辦場酒宴如何?”

霧輕聲答道,“甚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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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恩公收到邀請時候甚是驚訝。

據說駙馬如今與公主伉儷情深,如今感情是如膠似漆,公主再也不覆往日的荒唐,做足了一副居家賢妻的模樣,他屢次的邀請試探淳樂公主並不回應,他才知曉淳樂公主轉了性子。

如今邀請賞荷是個什麽意思?

他琢磨不透,索性不琢磨了,徑自瀟灑的去了。

承恩公到了公主府,被迎了進去,驟然發現皇上也在。忙行了君臣之禮,幾人這才游賞荷花塘的美景,不經意間便輕嗅到了荷花盛開的香氣。

盛宴在公主府荷花塘的亭子裏擺開。幾人吃著佳肴,喝著美酒,不一會兒便興致高昂起來。

此時亭前百戲歌舞,聲音吵鬧不斷。承恩公多飲了幾杯,臉上微微泛著紅意,調笑道,“你們倆能走到一起我很欣慰啊。”

塗歡得體地笑,“有的感情,是需要經歷磨練的。”說著,與駙馬的眼睛對視了,兩人俱都彎了彎眉眼。

皇帝墨歌挑了挑眉,“哦?我怎麽聽說今日駙馬又收了一個妾室?還懷著孩子?”

古元淳略有些尷尬,揉了揉鼻子,“我與陶姑娘有了私情,多虧公主大度,才能容得下她。”欺君之罪不是一般人能負擔得起的,他實話實說了。

塗歡嗔道,“元淳你這一誇我,叫我撒氣都沒處撒了。”

古元淳伸手握住淳樂公主的手,動情地說,“公主,隨便你撒氣,都是我的錯。”

皇帝和承恩公面面相窺,一時間不知道這兩人的表情這麽過火是為何。

塗歡被古元淳的表情寒了一下,這副表情她太熟悉了,在駙馬對原主最為厭惡的時期,便是這般皮笑肉不笑。今日再次表演……

塗歡默默的窺了窺駙馬的神色,只見駙馬古元淳話對自己說著,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皇帝和承恩公身上溜,頓時有些哭笑不得,這是……爭寵呢?

“不怪駙馬犯錯誤,陶姑娘確實是國色天香的美人,世界上少有女子能與她媲美呢。陶姑娘能為駙馬延續香火,我也甚為開心啊。”塗歡誇張地道。

酒過三巡,皇帝和承恩公都有些醉意了,聽塗歡這樣說,不由地起了好奇之心,皇帝墨歌饒有興味的道,“怎麽個美麗法?朕的後宮佳麗三千,可也沒有敢說天下無雙的。”

承恩公像是醉了,起哄道,“本王也要看一眼。”

塗歡滿臉為難地看著駙馬,古元淳心頭一熱,高聲道,“傳陶姑娘面聖。”

過了一會兒,陶茹月裊裊婷婷的出現了,一頭秀發,梳成變化多端的飛雲髻,長身玉立,披著一層輕紗更顯得身姿美好。

低著頭行了禮,皇帝甚是期待,“擡起頭給朕看看。”

陶茹月心情忐忑,若是面聖後皇帝有了好感,當場準了自己與駙馬的婚事也說不定,她咬了咬牙,擡起頭時已經是一副勾人奪魄的模樣。

皇帝看了後,果然覺著容貌甚美。

正在猶豫賞賜些什麽時候,便聽到身邊承恩公一聲驚呼,“是你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每個看文看到這裏的姑娘都是可愛的小天使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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